從心理學的角度看行運和推運

從心理學的角度看行運和推運(占星運勢)

麗茲格林

譯者ZZH

這篇文章摘取自倫敦英國攝政學院1996年6月8日的一個研討會,被作為部分心理占星學中心春季的研討項目。

預言的本質

我們如何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解釋行運和推運?我希望以這句話做為開頭,儘管占星學的學生對於自我內心的探索是很清晰的,我也不否認很久以來傳統占星預測工作的價值。但這二者之間是可以共存的。「心理的」並不代表僅僅是「內心的」。我們之中的無數人已經經歷過某一特定具體類型的精準預言,然而這些人依然裝作行星並沒有和外行星發生聯繫,同樣的也沒有影響到內心世界,或者不可能去預測特定情境下發生的特定事情。

很多年前我為Wrekin Trust做過一個報告,之後這個報告被轉錄,出版,變成了一本叫做《外行星和他們的週期》的書。順便,在檢視前蘇聯的出生星盤圖時,我對前蘇聯的未來做了一個預測。星盤圖中看到的是國家可能解體,由於那時我對於世俗占星術並不是十分精通。我天真的預測是基於7年後冥王星將會與前蘇聯星盤中的太陽相合。我已經觀察到每當強有力的行運行星衝擊到這顆天蠍座的太陽時,前蘇聯的領導都會改變。在世俗占星術中,這是一個相當明顯和簡單的結論,由於太陽在一個國家星盤中反應的是國家領導。

我預測的是領導的倒塌,而不是其他明顯的權力鬥爭是因為冥王星比起其它外行星更容易受到包圍。它傾向於將所有東西都清掃一空,沒有任何東西能保持原來的摸樣或結構。也有其它的行運行星——例如,天王星-海王星-土星與摩羯座的上升點相合,正在逼近前蘇聯共和國4宮的金星——這代表這場即將來臨的變故就像離婚一般。這更像是一場內在的瓦解,而非是外在的破壞,所有各種各樣衛星國家將開始訴諸暴力。這就是我當時對這張星盤圖的解讀,然而對於1982年事件的發生沒有指示。新領導伺機而動,但是完全沒想到會徹底解體。在接下來的7年裡,因此,我沒再想這件事情。接著事情正如預言的,一件件發生。有很多情況,世俗的和個人的,在這些情況中占星師都能做出精準的預言。

然而,僅將注意力集中在占星學預測的一面,就像是一個醫生僅僅留意到身體的病症,而沒有考慮到整個病人個體和身體內部和心理的關係。這麼多年,我開始堅信,我們所謂的命運,在行運和推運中反映出來的命運,根本不是命運——而是我們的潛意識在複雜地工作著。作為個人和作為集體中的一份子,我們無意地推動了、創造了、或者被拉進了那些扮演我們內心問題的情景——要麼是因為我們過去逃避而不願去面對這些問題,或因為他們已經成熟了,正確的時機已經來臨,我們必須去面對。

認為所有生命的情景都是個人創造的是非常愚蠢的,因為很多都不是。任何人都不能說60億的猶太人都有特定的行運行星相位或推運行星相位,而這些相位意味著他們將被帶到集中營。當這麼殘忍的行為如此大規模的發生,這麼說的人一定是徹底的精神失常,同樣這麼說的人也是在逃避我們潛意識的聯結。有集體的運動和劇變,同樣有「自然的」災害,例如:洪水和地震,這些將代替個人的選擇、個人的綜合考慮和個人的意願。可能還有其他的,同樣深層精神因素,我也沒有任何資格去評論。

很多佔星學界的人都相信業力。我也一樣。但是我覺著這遠比有些人曾經說過的「本能論」要複雜得多——一個人在上一世曾經很善良或調皮,那麼這一世就會得到回報或懲罰。因為道德是如此主觀和相對的東西,用如此簡單的方式走進精神界,我很難發現價值。但是也有充足的理由有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連續穿越和超越了道德化身,通過每一次生命做出的選擇增加了「物質」,這些東西就像吸鐵石一樣吸引著我們吸引的經歷。這可能是一個人一生中凌駕超越於自己意識努力之上的因素。這同樣可能在家庭遺傳匯中有一些因素,一些超越我們控制的因素。然而似乎是不公平的,我們是家庭矛盾和複雜的繼承者,這些矛盾和複雜世代相傳,這些東西就時常演變為一種命運。如果這些矛盾大部分都是沒有解決的,我們可能缺乏靈活選擇或避開特定事件的自由,如果我們的身後沒有那麼沉重增多的心理遺傳的包袱,任何人毫無疑問地都會擁有更大的自由去選擇。

因此有很多因素,而不僅僅是個人意識,來決定行運和推運相位是如何表達的。然而,一旦個人的意識開始集中在我們現實經歷的事情,很多我們認為可以預測的事情可能完全不能預測。出於這個原因,我相信我們需要學著去生活,在心理層面上就好像我們擁有與行運和推運共處的自由一樣地生活。我們之後可能有空間去轉換或改變未來的事件,或更加有創造性地去處理一些因為我們自己潛意識運作而創造出來的問題。至於那些我們確實別無選擇的事情,我們很快會發現,能夠充滿希望地平靜地學會接受,學會同這些必須做的事情一起生活。

探討這個主題,我的主要目的之一是,表明我們可能比我們所想的要擁有更多的自由,在我們開始沒有意識到的層面上,我們擁有更多的選擇自由。如果我們能夠學著用更多的洞見同行星運動共處,而不是一些文字上的描述「天王星正推進什麼什麼,因此這樣和這樣的事情將會發生」,我們可能發現皮特德拉米朗多拉說的「人類是上帝的合夥創造者」的含義。對文字描述的盲目相信不會帶給占星師的我們公平。它同樣能是徹底毀滅性的,因為占星師給到這些預言時,往往有很強的自我實現感。因為我們的認知總會受到個人綜合想法的一些扭曲,我們解釋行運和推運時,將傾向於脫離這些相位的本質含義,但是我們的綜合想法告訴我們的,他們確實將會發生。當預測事件時,即使是最正統的「傳統」占星師也很難真正地做到客觀。我們甚至無法確定真正會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什麼,由於很多都有賴於過往的一些事情是如何以及何時發生的。我們對於未來的假設僅是受到我們自己心理原型嚴重影響,對於未來的假設,很大程度上也是對於現在的一些假設。

從心理的角度來看行運和推運比起照本宣科要更有挑戰性,因為這涉及到對一個人本命盤格局的象徵負責。這同樣使學習將傳統預測使用在更多的層面上變得必然。這並不意味著努力闡明行星運動可能發生的物質層面的事件是沒有價值的。完全忽略物質層面,或者完全忽略心理層面都是愚蠢的。如果推運的太陽與2宮的海王星成邢相,於此同時行運的土星合了本命的海王星,那麼同一個背景和信譽知之甚少的人開始一段生意夥伴關係,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具體占星原則的應用對我們來說是有很大價值的。但是沒有心理學的一些背景去理解之前任何的文字描述,我想我們可能,大部分的時間,在創造我們自己所謂的命運,強調我們自己的預測,並且在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做時,產生可觀的折磨感。

表達的層面

1.意義或目的

現在我想檢視下行運和推運可能表達的不同層面。行星運轉似乎能在三個主要的層面上起作用。你們其中的一些人可能會想多於三個層面。但是作為一般觀察,我已經發現這種劃分方法是十分有用的。第一個層面,一個非常關注精神傾向地占星師——特定行運或推運相位的深層意義。關於「意義」我所指的是相位的目的——相位終極的目的是讓人格、靈魂,或者二者均有的成長。我們中那些有宗教或精神傾向的人,假設宇宙有某種目的,並且個人生活中的經歷都是有意義的。事件在暗地裡被設計好了,擁有教育意義,並且如果我們能夠從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件中獲得成長,我們就實現了更高層次的精神或進化。

這種宇宙的設計是否真實存在是一個備受爭論的問題。然而無論如何我們相信客觀存在著這種深層的方式——神的另一種說法,或神的存在——但沒有人能夠證明它。我們可能,事實上,將個人對於意義的認識投射到一個醜陋武斷和沒有聯繫的宇宙上。但即使這是真相,很多人經歷中的生命包含了內在的意義和目的,這種堅信,無論是不是投射,生命都是連續的。這是心理的和精神的創造物,即使在任何的自然科學內它不是「真」的。

當我們用這種角度來看待行運和推運時,我們問我們自己,「我應該從行運的土星合了我本命的太陽中學到什麼?推運的金星邢了本命的冥王星照理來說會教會我什麼?當行運的天王星對沖了我的月亮,我能夠發現什麼?這顆推運的火星六分了凱龍星,積極的潛能是什麼?」這種理解方式對於任何行運或推運相位都是極其重要的。儘管我已經用過「精神的」這個術語,它是心理學的,父母綜合想法的探索,因為我們將行星轉動看做是心理進化。我們可能將這看做是屬於超越個人的或原型的心理,而不只是還原的心理。但它依然是心理學的。沒有這些見解,我們僅僅將占星學、我們自己,看作是機械的。

一些占星師幾乎只關注這個層面,並認為其他層面太負面或物質主義。他們將看到行運的冥王星和本命的凱龍星產生相位,或推運的金星邢了本命土星,然後他們將主要談一談這些相位帶來的成長。假設行運的土星推進然後同本命5宮的太陽產生了對沖相位。如果我從目的的角度來詮釋這個相位,我可能會討論作為個人的成長感。當這個行運相位結束後,一個人將會得到很強的個人身份認同,更清晰的目標感,以及個人創意性才能的實現。物質世界的挑戰可能會傷害到個人,但是它們最終都會獲得長遠的職業方向感。任何發生的事件,無論如何困難,都意味著讓一個人更瞭解自己。

從目的角度去解釋對於那些良好行運和推運相位往往是應付有餘的,就像行運的木星三分了月亮,或推運太陽六分了天王星。當我們經歷了行星轉動所形成的和諧相位時,我們傾向於為這些相位插上一跟宇宙目標和仁慈的旗子,這種解釋也確實符合我們當時的感受。那時行運或推運相位的意義和情感的回應視乎是和諧一致的。當相位不那麼良好時,一個人依舊可以從潛能的角度來詮釋這些相位。通常這種角度的闡釋能非常好地治療混亂、壓力和痛苦。

我們可能看到真正恐怖的行星相位的到來,我們需要問一問我們自己,在這所有的壓力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成長潛能。記住這一點並保持與之溝通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們可能也需要記得,無論意義有多麼的深遠和積極,正在經歷這樣行運和推運的個人,在任何情況下可能都聽不進去任何成長的可能。對於很多人來說,特別是那些習慣於僅將注意力集中在物質或外在世界的人,他們可能很難認識到困難行運或推運相位產生的深遠的意義,直到有一天他們醒悟了。當他們在經歷這些相位的時候,他們可能只能意識到、聽到他們自己的矛盾和痛苦。

2.情感的東西

行運和推運相位同樣涉及到情感層面的闡釋。這是非常心理的,但同時它更關注的是個人的回應,同時包含了感受層面和被激活的潛意識的綜合層面。過去和現在都會涉及到。我們對於行運或推運相位當時的反應是極其複雜的,很大程度上有賴於我們對自我的理解有多深,本我有多強大,我們對於已經被激活的感受有多包容,以及我們知道的上一輩對我們的影響有多大。

過往的經歷絕大部分不可避免地都是被一些重要的行運或推運相位激活的,特別是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一些相似的行運或推運相位,我們需要想一想在一連串的行星轉動形成的相位背後,同本命盤之間有什麼特定的記憶和聯繫。同樣的,從意義的角度來看最終能夠產生積極和正面的經歷,本質上來說,過程中都會有一定的折磨。這一切的因素都在情感層面之中,正因為如此,對於行運相位的情感回應可能就與它最終的目的非常不一樣。

行運或推運相位的意義,一個人那時的切身感受和行為,這二者之間可能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占星師,如果不去提醒自己的客戶這一點,那麼占星師自己本身可能就會被這一點搞糊塗。我曾經見過非常好的木星推運相位,那個時候感受到了除了「非常好」之外的所有東西。我們傾向於坐著充滿希望地等待木星的到來,心想,「哇哦,多麼好啊,當木星合了我的太陽時,一些不可思議美妙的事情將會發生在我身上。」從意義的角度來看一些美妙的事情可能確實會發生,但是在生活中實際發生的事情可能是你情感上的一個噩夢。

如果一個人土相氣質很濃,例如,有很多行星在金牛座,有一顆強大的土星,非常需要結構和穩定,並且已經忠誠地結婚接了23年,有3個孩子,2輛車,穩定的工作,抵押了一棟大房子,推運的金星來到了5宮,並和5宮的木星呈合相,跟著會發生的事情,很難在情感和物質層面上給到這個人很好的感受。我們佔星師可能會知道,正如推運相位所反映的,坦誠可能是這個人最終需要做的。但與此同時,他會對他的老婆說什麼?他會支付法律訴訟的費用嗎?

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一個人一直以來是怎麼生活的,以及是否能夠感受到出生星盤圖中的所有格局。任何人都聲稱我們已經完全理解我們自己的每一件事是不大可能的,因此問題在於每個人理解自己潛意識的深度是不一樣的。如果一個人很早就結婚了,是為了安全感或社會的原因,那麼他5宮木星的能量就因為婚姻而一直被殘酷地壓抑著,如此的推運相位可能會釋放很多的矛盾和苦楚。這個人就其可能會同除了他或她配偶之外的另一個人墜入愛河,並且之後必須面對結果。有時是他或她的配偶有婚外戀,主動引發了忠誠度和背叛的議題。這種客人推運星盤上或自己本命盤上的能量投射到配偶身上的情況是非常常見的。當行運的天王星來到金星身上時一個人坐等迷人的公主或王子的到來,而另一個人的伴侶逃跑了。為什麼我們對理解,潛意識心理是如何影響行運或推運的表達方式,如此排拒?

有的時候即使是一個很明顯的令人開心的行運相位,也可能經歷到沮喪的感覺。我經常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在涉及到所謂的利益時。木星回到了某人本命太陽的位置,或推運的太陽合金星,占星師設想一段開心和滿足的時光到來了,然而這個人卻掉進了一個黑洞之中。開心的經歷也可能會產生矛盾,這反映了源於雙親的深深的負罪感。或者是木星可能讓我們意識到自己消失的潛能,從而增加了失敗的感覺。如果我們過度拘泥於刻板的結構,而我們為了未來的可能性,已經切斷了這些刻板的結構,我們可能問我們自己,「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因為我們的潛能和我們現實情況之間的差距可能在我們信仰消失的瞬間出現,所以木星同深度沮喪是有關的,這個差距可能會使我們覺得很羞愧,羞愧於我們是如何浪費生命的。

因此對於行運或推運相位的情感回應可能同相位本身的意義有天壤之別。我們需要能夠同那些在情緒狀態下的客人溝通,這些客人很難在我們對於相位做出的意義解釋中找到共鳴。我們可能過分強調某一特定相位的意義是什麼,而忘記了客人的感受和我們的解釋是完全不一樣的。他或她可能對於正在發生的事情感到非常害怕,即使從意義層面來看,這一切正在轉變。我們可能知道最終的結果將是正面的,但是客人可能不是那麼覺得的。如果我們不能照顧到客人的直接感受,不能對心理做一些挖掘,幫助他或她找到更深層的意義,那麼我們所有精彩的詮釋將會被風吹散,聽起來就像一次閒聊一般。

缺乏了任何一個層面的詮釋都是不完整的。理解人們在困難行運相位下的感受是極端重要的。很多行運相位是非常痛苦的,假裝他們不痛苦,或一個人「應該」樂觀,是愚蠢和短視的。如果一個人的推運的金星邢了本命的凱龍星,坐在那裡說,「我很悲慘」,我們不能夠如下地回應她「這不算什麼,你應該樂觀點,充滿熱情,因為這是治療的時間」。我們的確可以講一講治療,但是我們同樣需要去用心感受對方可能正在經歷的孤立感、劣等感、不公平的待遇,這樣子我們就能夠對他或她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做出聰明的評價。我們可能同樣需要談一談過去,特別是當凱龍星被其他重要行運或推運相位激活的時候。伴隨內心巨大改變的情感通常是極度使人不舒服的。

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三個闡述層次中最複雜的一個,因為我們面對的是個人意識的秘密。真實的情感是連接了意義層面和物質層面的膠水,同樣也是我們有機會去操練個人選擇自由的領域。到一個心理問題已經固化的時候,它必須通過一種具體的形式來表達,我們只能夠計劃未來,而無法取消那些現實情境中已經發生的事情。這是榮格和希爾曼所謂的靈魂,生存的土壤,是精神和物質之間的媒介。

一個人行運的土星邢了本命太陽,從意義層面來解釋,這個人將有一個極好的機會來形成更加強大的個人身份認同,從感情層面來解釋,這個人可能覺得深度的沮喪和不安全。他或她可能覺得自己像一個失敗者,過去一切的成就似乎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雙親的問題可能會浮出表面,特別是那些同父親和父親情結之間的一些問題。可能當事人不認為這個行運相位帶來的挑戰是挑戰,而是認為是折磨。在他們心中形成更加健全的世界觀之前,關於個人身份本質的一些問題可能會被提出來,很多關於生命的態度和設想都需要革除。同男士的關係——自己以及生命中的男士——可能必須來一次徹底的革新。當行運的土星對沖太陽時,當事人會感受到很有很多非常不愉快的情緒,而當人們覺得糟糕時,他們想知道占星師能認可他們的不開心並且幫助他們理解它的本質。一些更加精神傾向的占星師在這個層面時可能用到一些心理治療的經驗。

3.物質化

闡釋行運和推運的第三個層面是物質化。很多,儘管不是所有,古典占星的闡釋都關注這個層面。從這個層面去闡釋,占星師首先關心的是特定的行運或推運相位下物質世界將會發生什麼。這個角度似乎很簡單,但是事實上它是極端複雜的。有很多問題,內因和外因,這些問題可能會影響,行星轉動是否會在具體的物質層面上有所體現,以及行星轉動會以什麼方式在具體的物質層面上有所體現。一個重要因素是個人的情結,如果個人情結被高度掌控,並且從本我顯意識中剝離出來,這些個人情結就傾向於以物質的方式顯現出來。如果確實有業力這種東西,那麼業力也可能是一個因素,家庭遺傳、基因和心理都同樣是有關的。並且我們不能忽視環境的重要性,特別是普遍流行的社會態度和世界觀,因為或多或少地個人總是受到環境限制,被作為其中一份子的集體所限制。

每個人的生命中也可能會有一種命運——在特定的一生內靈魂或自己可能希望完成某些事情。希臘哲學認為影響人們的有兩種命運,正義和邪惡。前者大致相當於祖先的遺傳,後者相當於靈魂的目的地或目標。同樣可能有集體的命運——整個國家或名族可能在人類進化史中有特定的命運,以及特定的祖先遺傳。作為個人有時我們可能捲入巨大的運動中,因為我們是人類的一員,而人類同行星循環是相協調的。因此我們分享著更大人類的變遷興衰,可能必須與我們從我們的種族、宗教、社會和國家背景遺傳而來的心理負擔共處。

有些哲學問題是關於,你們中的哪一個將會擁有自己個人的信仰和信念。我提到它們是因為它們可能是影響行運或推運物質層面闡釋的因素。就我已經接觸的所有領域而言,潛意識面向是唯一一個能夠真正影響作為個人的我們的領域。我們認識、包容、處理和改變潛意識面向的能力可能最終影響到集體,我們作為其中一部分的集體。它甚至可能影響到我們的「業力」。任何事件預言的背後總有一個人或一組人。如果我們希望去理解為什麼以及什麼樣的事情會在我們身上發生,最終我們將被迫回到我們自己的花園內,反思什麼東西正在花園裡面成長。

事件什麼時候發生?

關於物質層面的行運和推運以及事件預測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當我們考慮將要發生什麼的時候,我們就走進了一個充滿了「是什麼構成了這件事」的領域,我們進入了迷霧空間。我舉個例子來說明這是一件多麼複雜的事情。

最近我正在為一名客人進行第二次談話,這位客人在很多年前第一次來找我。在沒見面的這幾年,我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我發現行運的冥王星現在正逼近位於4宮射手座5度的凱龍星。我得知前幾年,她的父親逝世了。我的客人告訴我,當他父親去世後,任何事情對她來說都已經沒有意義了。這個相位明顯並沒有在物質世界發生任何事。她之前同父親的關係不算很親密。她相信她對父親只有很少的感情,因此當父親去世後,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因為她沒有重回她的出生地。這就是她對這件事的描述。第一次談話我們討論了她同她父親的關係,在那之後她的觀點也沒有改變。她的凱龍星在4宮,我不認為她會對4宮所代表的領域沒有感覺。但是我的客人堅信事情如她所說一樣,堅信這關於父親去世的談論的關鍵點就是如此。

她第二次來找我的原因是,她對於生病的妹夫覺得非常沮喪。他有一個小型惡性腫瘤,儘管醫生一直在治療,動了手術,但是新的腫瘤又長出來了,她害怕他會死。她不能理解的是,儘管她和她妹夫不算特別親密,她腦中充滿了他可能會死的想法,這給她帶來了看不見的恐懼。想到任何人的死亡,包括她的丈夫(我第一次見她之後她結婚了),都沒有引起這麼劇烈的反應。

出於某些原因,她妹夫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可能比她認為的要大得多。她很少見他。他們的關係很友好,但是她同妹妹的關係不親密,她也從來沒有對他產生性幻想。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她現在處於一種極端的焦慮中,焦慮僅僅是因為這個男人可能會離開她的生命的想法。她把她的狀態稱為「一種非理性強迫症」,也確實是。我應該同樣注意到,當行運的冥王星合凱龍星的時候,行運的海王星正在反反覆覆地同她本命的太陽呈合相。

漸漸地事件的真相變得明顯,真正引起她的焦慮的是她父親的死亡。這可能聽起來很奇怪,因為他已經死了,但是在內心層面,他完全沒有死。在父親確實死了之後,沒有憂傷,沒有感情分離,沒有缺失感。然而4宮的凱龍,聯合了太陽三分木星的相位,極端地樂觀和極端的痛苦,已經完全被壓抑了。這位女士已經習慣了壓抑所有真實的感受。儘管非常聰明,她有一個靈巧的處理方式,就好像沒有在家一樣。

父親真正死亡的來臨似乎是在行運的冥王星與本命凱龍星合相,也就是在父親肉體死亡了4到5年之後。客人的妹夫已經滿足了她對於父親形象的需求。妹夫的土星,在巨蟹座22度,精準地與她本命摩羯座22度的太陽對沖。他明顯地覺得對她有很深的責任感,儘管他很少見她,並且她用女兒的方式來回應他土星式的表現。她把他當做是理所當然的,他使她覺得安全。他總是在身後支持著她。他非常地可靠。她知道如果她遇上了任何麻煩,都可以去找他,無論是經濟上的還是情感上的。她從來沒有真正地去麻煩過他,但是她知道只要她需要他,他都會在那裡。她將她對於真實父親的一些小孩子一樣的潛意識感受賦予了他,她同她真實父親有非常痛苦和複雜的關係,但是在她成人的大部分時間內,她一直否認同父親的這種關係。

如果我們試著去預測這個行運冥王星合4宮凱龍星的相位,我們可能會說,「她將會搬家,或移民。或者她有可能會離婚。」或者,如果我們再勇敢一點,我們可能會說,「雙親之一會去世,可能會引起一些非常痛苦和混亂的感受。」父親的去世確實是這個行運一種可能的解釋,特別是當我們考慮到了行運的海王星合了本命的太陽時。但是如果父親已經死了,他如何會去世呢?

對於我的客人而言,父親死亡的事件現在正在發生。這是她的真實,儘管你的或我的可能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次死亡以及它所伴隨的痛苦感覺同有血有肉的父親走進棺材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第一次的,我的客人正在面對父親去世時她一直否認的恐懼、驚慌和悲痛。她將這些感覺投射給了一個,不是這些感覺對象的人。她妹夫是她潛意識父親情結的代替品。行運盤中看不出妹夫到底會不會死。甚至來說,這兩者是沒有聯繫的。是他可能死去引發了如此強有力的反應。我們可能會說妹夫死去的可能性與父親情結的成熟是同步發生的,父親情結現在已經準備好浮現到顯意識中了。

這種內心和外在事件的混亂攪亂了我們對於事實的定義。一件事情,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反映了行運和推運的相位,可能不是我們所想的那般平靜,因為具體事件對某人發生的時候,可能不是他們內心所發生的事情的真實反映。我們對於生命中發生的事情認知,以及對這些事情的親身經歷,二者組成事實。我們記得事件對我們產生的影響,而影響可能不是來自物理事件發生的時候。我給出的這個簡短的例子是非常常見的。事件發生的時間通常與外在事件發生的時間是不同步的。這就是為什麼外在事件發生了,但是沒有可以說明的相關的行運和推運相位,即使我們期望著星盤上能有一些重要的信息顯現。

正如另一個例子,讓我們來考慮下,關係的結束。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分開的?這也很明顯並不總是如此,甚至不是說其中有一方死了,那麼他們就分開了。對很多人來說在物質層面分開後的很多年,這段關係依然鮮活有力,一個伴侶可能依然非常憤怒,沉湎在傷痛中,無法從這段關係中走出,即使另一方已經走出這段關係很久。當父母失去了一個孩子時,無法從失去中走出是非常悲傷和辛酸的。這個孩子的房間可能就像博物館一樣地被保留下來,沒有移動過或改變過任何東西,就好像隨時歡迎他或她回來一般。這同樣會發生在離婚的配偶身上。前伴侶的照片從來沒有從鏡框中拿走,沒有新的愛人允許坐在老愛人最心愛的椅子上。

通常,這些都是人們潛意識的行為,人們很難意識到這些,然後有一天被他們自己強烈的反應嚇到,當,有時候,很多年之後,前妻或前夫再婚了。一切的防線都變得鬆散,儘管消失的伴侶已經在靈魂一角被冰封。即使他或她現實中已經走了,被愛的存在依然一直在心中的一個角落,當前伴侶給到另一個人承諾時,所有的傷痛和痛苦又再出現,就好像分離剛剛發生一般。事實上分離剛剛才發生,儘管在現實的層面它可能已經發生了很多年。這可能發生在,當我們看到推運的金星合了冥王星,或行運的土星合了金星,或行運的天王星對沖了7宮的月亮。

當關係結束時,兩個人之中可能只有一個人結束了這段關係。同樣的,關係有時在它現實層面結束之前就已經結束了。一對夫婦可能一生都居住在一起,但是他們的關係可能在2年或10年或30年之前就已經結束了。這同樣可能通過相關的行運或推運相位反應出來,即使外在沒有發生事件。星盤中行星的轉動,能說明有些東西結束了,但是這種結束可能不是可以看得見的,這種結束可能是沒有具體事件發生的。或者行運或推運相位也可能描述很多年前就已經結束的事情的結束,當事人可能已經說過,「哦,它多年以前已經結束了。」結束,就像開始,是非常個人的事情。不同的人消化事件需要不同的時間。有些事情對一個人來說什麼都不是,對另一個人來說卻意味著很多很多。死亡本身對於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意義也是不一樣的,一個人面對致死疾病所剩無幾的生命,可能充滿了憤怒、恐懼和排拒,於此同時另一個人可能平靜地接受死亡,作為多年前已經走過的大道的典禮。

事件的認知——它發生的時間、它的意義和我們給到它的解釋——能夠通過當時的行運和推運相位看出來,因此行星運動所描述的現實「事件」是發生在個人內心的事件。外在事件本身可能或不可能同個人內心有聯繫。如果一個人有一個強大的行運或推運相位,事件可能有巨大的意義,並且對個人的影響長達一生之久。但是如果相同的事件發生在另一個時間段,當時沒有那麼強有力的相位,個人經歷的事件將完全不同,這件事可能也不被個人認為是「重大的」。對於個人來說,事件本身沒有事件的感受重要。但是一個人內心經歷的事件的重要性和意義,有賴於行運或推運的配合。

我知道這有些難於把握,因為我們習慣的解釋現實的方式是,任何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是客觀存在的。物質顯現可能是客觀的(儘管過分客觀化是可以公開討論的),但我們經歷的事件卻不是客觀的。去探索我們的認知是如何為客觀實在塗上顏色,是非常煩的。以及我們的認知真如星盤所描述的一般,包括行運和推運與本命盤形成的位置。當行運土星合了本命月亮,比起行運的海王星合了本命的月亮,我們便偏向於有一種特定的方式來認識和回應環境,這種特定的方式就是更加現實,更加負面。當行運的天王星合了本命的水星,我們看到的真相,與行運的凱龍星合水星所看到的真相是不一樣的。當行運的木星合了金星,我們所經歷的人與行運的冥王星合了金星所經歷的是不一樣的。是人們改變了嗎,還是我們自己改變了?如果確實是人們改變了,我們改變的認知會影響我們吸引來的人嗎,同樣地我們改變的認知會影響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嗎?

如果在行運的天王星三分金星時離別發生了,同行運的冥王星對沖金星時發生的離別,感覺是完全不一樣。在其他人眼中,事情可能是一樣的。喬布羅格離開了他的妻子,和他18歲的秘書跑了。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喬的妻子有天王星三分金星,她可能高舉擺脫他的信念,並且最終覺得獲得了自由。如果她有冥王星對沖金星,整個情景最令人痛苦的是背叛。如果推運的金星對沖了海王星,她可能會覺得被騙。如果行運的土星邢了金星,面對羞辱性的拒絕,她可能先想到的是物質生存以及苛責的自卑感。

我們永遠不該低估事件主觀層面的重要性。根據普遍流行的環境和本命盤,一件事情的感受是怎麼樣的,一件事是怎麼被理解和認識的,何時能夠作為事實而被消化,將完全不同於外在事件,因為個人用個人的方式來接受事件。這使得我們定義的是什麼組成了事件,變得複雜。層面能發生巨變,事件也一樣。並且特定行星相位反映的事件,有可能和外在事件有關,也可能和外在事件沒有聯繫。

當我考慮外行星時,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它們可能來來回回同本命盤的同一行星多次形成相同相位(譯者註:外行星多次發生順行,逆行,所以同一個相位可能形成多次),這種狀況可能持續兩或三年的時間,或,在冥王星的例子中,甚至更久,隨著它們順行和逆行向前移動或後退。在外行星行運的時間中,整個不連續的事件可能發生,這些事件將帶有濃重的外行星的色彩。因此在這段時間,所有的事件都會帶來相同的感受或意義。

如果相同的這些事件發生在任何其他時間,經歷它們的方式可能是不一樣的。它們可能看似隨意。我們不會說,「啊,我父親兩年前的死亡,和我去年同老闆打架,這個月剛開始的新戀情,三者是有聯繫的。它是一個包裹裡面的一部分。」是行運或推運反應了同時感,而不是事件本身。我們,最主要地,傾向於記得我們生命的一段時間,而不是那段時間中某一特定的事件,這種一段時間的感覺,被發生特定事件染色的特定的時間段,是極端主觀的,並與當時主導的行運和推運相位是有關的。當我們試著去定義一件事情時,我們必須非常謹慎,因為我們看得越近,它變得越主觀。檢視個人死亡的相位是關於此的鮮活例子。這時我的意思是相位不僅僅出現在死去的那個人的星盤上,同樣那些同死者很親密的人的星盤上也會有一些相位。我們可能認為死亡是如此極端特殊的一件事,它在特定的時間發生,我們能夠找出一套星盤相位推斷精準的死亡時間。但是沒有占星師已經成功找出一個典型的「死亡標記」——在每個人的星盤上似乎是不一樣的。並且死亡構成的一些相位,有時是很多年的相位,可能同那些精準發生的死亡是相關的。有些內心死亡在身體死亡之前很久確實就已經發生了,這是可能的,並且反應了一些個人已經放棄了的事情。

試著從物質的層面來闡述行運和推運意味著,我們需要努力記住三個層面的表達,包括情感和意義層面。後二者能夠直接孕育事件的真實。三者不僅是相關的,記住三者每一個層面的複雜同樣是明智的。只有當我們對於正在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更大的畫面時,我們才能負責任地說,「有可能這樣和這樣的事情將會發生。」沒有一張全息圖,我將在玩一個盲人飛飛鏢的遊戲。我們可能飛到了一隻公牛的眼睛,但是我們同樣可能刺傷某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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